中国男乒多名主力折戟沉沙，林诗栋成孤注，日乒破纪录步步紧逼

凌晨两点半，几位球迷还杵在市中心小巷的烧烤摊旁，边滋溜羊肉串，边紧盯手机直播。林靖崑拍案惊呼后仰，镜头一扫，分数板上已是1-3。顺着弹幕看，林高远、向鹏出局的消息已刷满屏了。风吹过球衣，场内场外都起了皱褶——中国男乒，在瑞典大满贯这个节点上，只剩下林诗栋还杵在16强席位上。这口气，咽的人难受。

小将们还没缓过神，教练组眼神闪过一瞬迟疑。晚饭前队里还在念叨温瑞博和陈恒宇，说他俩明天要“碰大山”。温瑞博对阵吴晙成——韩国内初中小天才，左手横拍，发球没什么花，但一上台子就虎。陈恒宇那边更悬，世界排名第四的大雨果，“巴西猫王”。这赛前瞎侃，大家还说多半“收拾包袱早点飞”，可等抽签结果放出来，几个小孩背包的动作明显慢了半拍。

而另一边，日本队像上紧的发条，不急不躁，一溜三人全是3-0，小张本一脸稚气地收割波兰小个子雷德齐姆斯基。打到第三局，摄像头晃过去能看到观众席坐着个七八岁小孩，咬着棒棒糖学着张本挥拳头。赛后发布会，张本肩头还挂着训练毛巾，嘴皮子利索得很：“现在就像开着绿灯，想加档。”数据一拉，波兰小雷三局只捡到10分，全场静得能听见喝彩都带回音。

日本媒体喜笑颜开，满版的标题打出来，不止一个用了“新纪元”字样。和横滨那场冠军赛连着的，日乒队员被说成是在“自家客厅找回钥匙”——那次张本智和掀翻王楚钦，队服未干，手机上全是刷屏祝贺。餐馆老板边切寿司边摇着头，说：“这群小鬼，今年像变了个人。”东京老球迷在推特上写：“日本的弯道超车，真的要到了吗？”

再扯回来场地这边。林诗栋，这茬00后里头最沉得住气的，赛前还和室友聊仁川那场男双决赛。队里的传话：“小石头行不行，全队等他呢。”现实可不光男单一头忙活，他还要扛混双、男双。有人调侃：“三线作战，脚底磨出泡。”半夜训练后回屋，楼道里还能听见林诗栋在用方言跟家里视频，嘟囔：“又丢了一轮，怪我没挡住。”

前两天瑞典地方台做了个小型街访，路边小贩问谁还记得中国队全主力名谁，七个受访者里只认得出一个说“林”。反倒有球迷捧着日乒小将的照片叫起名字来，“宇田幸矢！松岛辉空！”昨晚上宇田也是干脆利落，3-0吃掉韩国张禹珍。每到夜深场次少人，球迷席上还能看见带白头巾的日本留学生举牌子口号：“16强四人，破纪录！”

场边不少小插曲，林诗栋赛后被记者拉到一边问“压力大吗”，答话没头没尾：“比赛还没完呢，先走个流程唄。”混双场后，温瑞博练习推挡，球掉到第15板。自家教练拎了句地道西南话：“莫慌，这球还没爆。”

场外气氛也有意思，西餐厅老板娘前几天刚学会中国选手几个名字，这会儿边摆盘子边跟老婆婆扯：“中国乒乓常有奇迹，没排到今年运气这样噻。”后厨小哥跟着起哄，说“张本厉害啊，神童欸！”听口音，大半是福建来的学生。

夜深时，站在场馆外还能听见几个球迷哼个小调，手机开着直播没关声音。一男一女拌嘴，说林诗栋“这小子憨头憨脑，但顶得住压”。女生笑：“还不早点回去吃面？”

布达佩斯酒店楼下有人悄悄贴了两张祝福海报，一张写着“加油林诗栋”，另一张画着温瑞博头像，还胡乱涂了句“今夜有雨，球里藏光。”地毯上印着一排莫名脚印，保洁阿姨笑着摇头，一边踢掉鞋子。酒店小巴司机抽着纸烟，话不多，“今晚中国队子凉了哈，明天再看。”

凌晨四点，林诗栋进了物理治疗室，队医拿着冷敷袋“顶住哈，小伙子，明天还忙哩。”转头外面雨滴扑街，街角垃圾桶炸了一声，几只野猫窜过来抢剩面包。林诗栋肩上的冰袋还没化，外面已是白蒙蒙的天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