每天在洛杉矶的街头，总能遇见那熟悉的身影，一个来自中国东北的67岁大妈，推着一辆捡来的婴儿车，从早上八点一直走到晚上八点，似乎一点也不觉累，漂泊在城市的各个角落。

她的目标是那些被人扔掉的瓶子和罐头，靠这些东西每天大概能赚到5美元左右。

这位大妈算是街头的漂泊者吧？至于为什么有人觉得美国挺不错的，可能是觉得那边的生活条件、自由环境还挺吸引人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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5美元的吸引力

这位大妈并不算是无家可归，更没有被子女丢下，实际上，她的两个女儿都在美国安稳立足，一个是医生，一个是会计，早就帮她安排好了优渥的晚年生活。她住的房子每个月租金高达900美元，全部由女儿们出钱，日常生活中的零用钱也从不缺少。

她每天工作12个小时，赚的不过5美元，这点钱在洛杉矶或许连一顿像样的中饭都买不到。这么辛苦挣钱到底为了啥呢？

从经济方面来看，大妈的这份“买卖”，简直就是赔本赚吆喝。每天5美元，算下来一周工作六天，也就30美元左右。这点钱，在美国的生活成本里几乎可以忽略不计，甚至远远低于法定最低工资，更不用说支付她每月900美元的房租了。

她的主要经济来源其实是女儿们的资助，女儿们帮她办理了医疗补助卡，解决了看病的难题，更是包揽了她所有的日常开销。可以说，她在美国的生活，物质上全靠女儿们一手支撑。

她遇到的这些事情，也折射出新一代老年移民所面对的结构性难题，简直就像悬在半空中的人，两头都够不着。一方面，作为刚来的非公民，他们想马上享受美国那些完整的社会保障，可不是那么容易的，比如每月只有250美元的食品券或是廉租房补助，这些申请条件和流程都挺繁琐。

另外，他们也不能指望故乡的保障措施，根据2023年的数据，中国城乡居民的平均养老金每个月大概179元人民币，这点钱在中国还算凑合，但放在洛杉矶的高昂生活费用面前，就显得微不足道了。

所以，最终算下来，这笔经济账的结果就是个巨大的“亏空”，那5美元的收益，在经济上根本算不了什么，她的举动，明显不是为了钱。

用劳动换一副好筋骨

或许，答案得从健康角度来看，这每天长达12个小时的户外“劳作”，其实是她为自己开的一帖强身健体、抵抗身心双重困扰的“妙药”。

身体上挺明显的好处，老大娘自己还得了高血压、心脏病这类的长期调理的慢性病。每天坚持走路、弯腰捡东西，再加上充足的日晒，这些，基本就是种天然的物理疗法了。

有个在广场上认识她的朋友曾经说过，她这么坚持，就是为了活动身体还能晒晒太阳，对健康多有好处。比起整天关在屋里，任凭身体机能逐渐退化，这样更靠谱。

而心理上的抚慰，或许价值更为珍贵。来到美国之后，她身处浓重的孤寂中，两个女儿都事业有成，工作忙碌，在家里习惯用英语交流，这让她觉得自己像个局外人。白天，女儿们去上班，留下她独自面对一座空荡荡的别墅，那种无所适从的感觉，只能由她自己懂得。

丈夫在疫情中去世，老家那座村子伴随着人口外流也变得荒凉空荡，亲戚朋友早已迁走，她在情感上失去了大部分的依靠。她自己也坦言，觉得生活没有“精神支柱”，就像是过一天算一天。

捡拾瓶罐这件事，给她设定了一个清楚的日常节奏：早上八点出门，晚上八点返家。有事情可忙，有人可见，这种有规律的生活，自己觉得就是反抗心里空虚和寂寞的好办法。她用出汗的体力，换来了心里的平衡，还有那种许久没有的满足感。

她常常光顾的那个广场，是她重要的交际中心，那里能碰到讲中文的人，聊聊家常，这些在家里得不到的归属感和情感支持，对她来说，比什么物质的东西都珍贵得多。

因此，这份健康账算得上是赚到了。她用看似辛苦的付出，换来了身体的良好运转、心里的安稳，以及难得的社交关系，这些都比金钱还要宝贵许多。

找回丢失的主导权

最后，关乎老人的尊严，这个老人处于完全被动、依赖的生活状态中，却仍在努力争取一点自主权和自我价值的回归。

回想她的生活道路：通过家庭团聚签证来到美国，是女儿帮忙安排的；住进合租房，也是女儿安排的；拥有医疗白卡，同样是女儿为她安排好的。她的晚年生活虽被细心规划，但这一切都不是她自己做的决定，她变成了一个被照料、被安排、没有自主权的老人。

不过，捡瓶子这事儿，纯粹是她自己做的决定，也算得上她为自己找到的一份“事业”。她用一辆捡来的婴儿车当成“座驾”，定好了“工作时间”，还自己规划了路线，把这件事搞得挺有仪式感的。她把自己标榜成个“劳动者”，用这种方式来对抗那种闲得发慌、心情不好的低迷状态。

最直观的证据，是她坚决拒绝了女儿的一个建议，女儿们曾提出，只要她不再出去捡东西，愿意直接给她足够的美元，但她不接受。这个动作很明显地说明，她追求的并不是金钱，而是对这份“工作”的掌控权。

这是她在被安排得妥妥的生活中，给自己留下一块属于自己的空间，在那里，她可以自己决定。这样的微妙心态，也在她面对镜头时表现得淋漓尽致。被问到中美哪个更优时，她有点不自在，嘴里说着“美国好”，却没有说明为什么。

大概算是一种挺复杂的心理状态，一方面，她不想让女儿们难堪，地维护家庭的和睦；另一方面，很多老年移民都会告诉自己，现在的生活是“不错的”，用这样的理由来合理化自己曾经的选择以及现在的处境，维护内心的平衡和尊严。

老人们远渡重洋，来到一个语言难懂、文化新奇的地方，怎么应对这些挑战呢？虽然物质条件挺不错，但毕竟不能轻易填补心里的空虚和对价值的渴求。她用自己特有的办法，找到了属于自己的那条开心的路，把平凡的日子过得充实又有滋味。